赵雷:希望你还是那个穷小子,又怕你不会红

作者:衷曲无闻 来源:《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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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知道赵雷,是因为《画》。我喜欢一首歌,多半是因为词,被李宗盛、林夕、方文山惯坏了,很多像一阵风一样的口水歌,都入不了我的眼。

  赵雷的《画》,我喜欢。

  听《画》就像看着一个人画画,通过落笔顺序,场景与情感层层递进,到“画上有你能用手触到的彩虹,画中有我决定不灭的星空”,已到美想之尽,无出其右。

  心里藏着一幅绚丽的画,手里却只有一把吉他,赵雷抒发着一个平凡人对未来的愿想追求,像个忧郁的孩子在歌唱。一眼万年是真的,一见倾心也是真的。

  我的青春已经许给了周杰伦,后来钟情陈奕迅,而现在开车的时候,听得最多的是李宗盛的歌。爱极的东西此生不换,这是成年人的执念,还能走进赵雷,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我又听了他的一些作品,《少年锦时》《南方姑娘》《我们的时光》,单曲循环一整天也没觉得腻。他擅长用音乐讲故事,用歌声唱出了存在于每个人心里的一些小美好,无关名利。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我们需要的不是狂欢,不是喧闹,而是沉默。我们需要静下心来,一个人点一杯咖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02

  大冰在《乖,摸摸头》里写过赵雷,他们曾一起在西藏流浪过。赵雷一直坚持只唱自己写的歌,倔到今天,从不考虑能不能红。

  接受专访,赵雷说:“做音乐这条路,最苦的不是穷,而是没有灵感。”

  赵雷觉得自己人生阅历不够,就独自沿西安、兰州去了西藏,又沿滇藏线到达丽江。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歌里的每一句词,他都力求真实,能对应到自己的见闻里。

  刘欢说赵雷的创作扎根于生活,很有厚度。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不管商业环境如何变换,小众音乐能走向多宽广的舞台,他都始终爱恨简单,心怀感恩。

  绝大多数走得跌跌撞撞的人,会愤怒、会妥协、会奋起、会骂娘,而赵雷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关心音乐,写出了越来越多能够抚慰人心的作品。

  他的身上永远都有清澈的未来感,不拘泥于当下,好像有用不完的复原超能力,不管现实给他什么,他总会偏执地相信自己,用行动捍卫自己的价值观。

  03

  每一个圈子,能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只有一小撮人。努力的人常年忙着采风写歌,奔走于各地巡演推广;不上进的人沾沾自喜撩妹睡粉,一辈子只有一首成名曲。

  提到民谣,我们的歌单里应该只有极少的歌,《陀螺》《在路旁》《同桌的你》;熟悉的歌手,也是极少的几个,老狼、李健、叶蓓、高晓松、周云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李健入了古典的道,翩翩佳公子,段子手理工男;高晓松拥抱资本,脸大脖子胖,诗和远方;老狼成就了校园情怀,一代又一代人,追忆似水年华。更多的回到人群里生活,淡出了大众的视野。

  社会越来越多元化的今天,年轻人不抵触潮流,乐意通过互动加入潮流甚至成为潮流,这是新一辈民谣人的希望所在。时代需要赵雷这样的年轻人站出来,他尚不知天命几何,在音乐的世界里还有赤子之心。

  有梦想,有纠葛,有奋斗,有难过,赵雷和每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样,而且从来不羞于承认这一点。平凡但不平庸的人,生活中有很多,每个人都值得被尊重。

  我们欣赏一个人,心里总有一架左右摇晃的天平,希望他能被大众知晓,又希望他不要那么快就红了,因为苦难和磨砺才能刺激更好的創作。就像怀才不遇,才能成就李白杜甫。

  有时舍不得他红,有时又觉得他过得太辛苦。但愿赵雷站到风口回到生活,还能简单如初。

  饮冰十年,难凉热血。但愿在《歌手》的走红,只是赵雷人生路上的一次中转。

  04

  赵雷的歌词,没有一句需要绞尽脑汁去理解,单纯的情感在清淡的白描下跃然纸上,钻进听者的心里,慢慢发芽。

  “如果你非要离开,那我就当你死了,告别的话再不用说了,你尽管走得干脆一些。”

  初听这句,你会觉得消极低沉,内心或许还会抒发对歌者如此冷血的感慨。

  “我不会埋怨挣扎,因为这两年我已经闹够了。我会在安静时难受,在不眠的床上想你。”然后打脸,一边说着你赶紧滚出老子的世界,一边抹着眼泪依依不舍。

  这就是赵雷大部分作品的状态,情绪敏感脆弱像个孩子,对待喜欢的东西拥有最初的单纯,饱满的热情。失去的时候喜欢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表示自己丝毫不在乎,其实暗地里难过得要死。

  我们都一样,经历过残忍、损害和扼杀,却依然对未来不失信心,依然忱于执念。纵使知道自己得不到一个人的心,也会在决定喜欢以后,愿意撞个头破血流,内心充盈无比。

  不管有缘无分还是身份悬殊,哪怕分隔两地,只要心中感情纯粹,就努力去爱一次。

  求你了,回头看一眼吧,你的身后有一个退去了顽劣,但还长着尾巴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别把他丢下?

  05

  有人说,民谣很穷,只有一根烟了,却还要撑过一夜,只有一点爱了,却还要度过一生。

  你之所以有共鸣,是因为你听到了自己的故事。他们的失意就像是你的失意,他们的怅然若失就像是你的无病呻吟,他们的偶尔放肆就像是你的情感宣泄。

  “陪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你好像能感受到城市夜晚的气息,孤独像刮不出声响的风,你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未曾学习屠龙之术,亦不曾坐拥黄金美人。迷茫的日子过得仿佛行尸走肉,孤独的深夜也会凝视星空。

  别忘了你曾是少年,即使白发苍苍,只要心中还有一颗不肯停止跳动的心脏,还有一团不愿熄灭的火焰,还有一个无法释怀的执念。

  时间那么短,亏待谁也别亏待自己。现实那么惨,委屈谁也别委屈梦想。

  别认怂,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张磊摘自微信公众号“衷曲无闻” 图/李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