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俄罗斯的饺子,忘了莫斯科的嫂子

发财金刚

在俄罗斯餐厅吃顿饭,不懂俄语没关系,只看菜单上的图案也能点上两大盘饺子。

但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游客往往还没来得及感慨祖国的文化输出越做越好,就会被服务员端上来的那两盘食物震撼,它们很可能是蓝莓馅的。

在俄罗斯,饺子也是个传统食物,很多俄罗斯朋友从小吃到大,但对于中国人来说,俄罗斯人民做的饺子是能吃出眼泪的。

不管多么包容的年轻人,大概率都会在与国际接轨的进程中被俄罗斯饺子击退,如果你是第一次尝试,在吃之前永远想不到饺子馅的范围到底还能有多广泛。

至少在我的想象中,它里面包的不应该是培根土豆泥。

而当你有机会去俄罗斯朋友家里做客,看着大家其乐融融地亲手为你包一顿土豆泥馅的饺子,再端上来一碗酸奶油让你蘸着吃,这时就会明白俄罗斯人的热情确实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对此在俄罗斯留学的朋友们最有发言权,他们比谁都知道,从在异乡发现家的味道,到心理防线的崩溃,只需要一袋俄罗斯饺子。

“在明斯克买过土豆馅的,那种土豆加小茴香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一言难尽。我室友还买过樱桃馅的,煮完吃了一个,把一锅都倒了。”

当地人民显然为这种食物赋予了新的定义,不再受制于拌馅的技术门槛,也许在他們心中饺子就该是包容的。

要知道,有的馅就算亲眼看见了也不认识。

但作为一个不缺肉食的地区,上面也就能算个开胃菜。

俄罗斯朋友应该是准备把耿直的性格特点放在肉馅饺子上体现,不同于国内馅料肉加蔬菜的组合,他们在饮食上总是保持一贯的水准,肉馅就是纯肉的。

如果你身边有去过俄罗斯的朋友,总会有人提醒你不要对那里的饺子存在任何幻想,很有可能买了一袋肉饺子,吃出的是小笼包蘸牛油的口感。

而另一批人则会告诫去俄罗斯求学的晚辈,只要懂得自力更生,在哪都能吃上饺子。

“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不会包,到了俄罗斯马上被逼得学会了,不过用叉子封口这招是跟俄罗斯人学的。”

甚至一些其他欧洲国家的留学生反而因为俄罗斯饺子得到了某种救赎:

“亚洲超市里的水饺,比其他超市里的俄罗斯纯肉饺子贵一倍不止,而且改造好了蘸醋吃也没那么差,纯肉饺子绝对是硬菜,里面全是肉,一般吃十几个肯定饱了。”

可以说只有进入当地语境的人,才能理解这种贯彻至今的苏维埃重锤级吃法。

在一位知乎网友分享的经验中,纯肉馅饺子在他们的概念里并不是主食,而是一道性价比极高的荤菜,想吃肉的时候才会吃。

毕竟从肉含量的角度出发,即便不小心把它们煮破,这顿饭还可以改成面片丸子汤。

就像是某种镜像,无数俄罗斯人都曾公开表示过自己对饺子的痴迷,据说叶利钦生前最爱吃的就是饺子。

他们还曾举办过多次吃饺子大赛,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出现甜党和咸党的争端。

坊间传言一些俄罗斯极端饺子爱好者一到比赛期间就会到处展示自己家的冰箱,为的就是预防这种风险。

“素饺子是主食,肉饺子是荤菜,只需要荤素搭配就能解决问题。”

他们同样深谙“饺子就酒,越喝越有”的传统智慧,家住圣彼得堡的伊万曾在当地论坛上介绍自己的生活感悟,他认为只有一个饺子才配得上一杯伏特加shot。

“饺子是与伏特加有关的俄罗斯美食最高成就,我在想喝一杯的时候就会吃,冰冷的液体和热饺子在胃里混合的时候,你就来到了俄罗斯。”

你很难说清俄罗斯人对于这种食物认知方向的对错,但你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很可能把包饺子的天赋点歪了。

比如在制作饺子的实际操作过程中,饺子皮都是用杯子扣出来的。

而当你在看到有人掌握了生烤饺子串的绝活之后,会更加确定文化差异的客观存在性。

在媒体的报道中,世界上最小饺子出自俄罗斯人之后,一个只有0.0016克重,用牙签当擀面杖制作。

当时有本地人提出这是种形式主义,没人知道搞出这种东西是给谁吃的。

事实上早在1969年,就有人搞出了“饺子枪”的骚操作,只需要将面团铺开,馅料摆好,再铺上第二层面团,就能完成一枪包一个饺子的壮举。

尽管没过几年这个产品就消失了,但至今依然被他们尊称为世界上最和平的手枪。

连很多俄罗斯朋友的童年回忆也是小时候和奶奶一起包的饺子,因此在某些更极端的俄罗斯人看来,饺子就是他们发明的。

当然,这种想法会在吃过中国饺子之后发生一定程度的动摇。

即便在俄罗斯人心中,也对饺子的起源存在争议,有人说它们来自中国,由当年的蒙古人带到西伯利亚。

“乌拉尔地区的家庭至今保留着新年包饺子的传统,它始于几百年前的乌德穆尔特时期,随后传给了彼尔姆科米人,并得以保留至今。”

也有人坚持认为这是一种原生产物,因为不止中俄两国,只要是种植小麦的地区或民族,几乎都有类似的包馅食品,并不全是由中国传入,古希腊时期就有书籍描述过饺子了。

“就像全人类曾在同一时期出现了伟大先哲,似乎也同时出现了饺子,只是馅料和形状不同,这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它的神圣性。”

在俄罗斯一些地区流传着一句谚语:可以没有一百卢布,但是要吃饺子。

我们很难想象人类的连接有多紧密,饺子也许就是一个世界的交叉点。

就像一位俄罗斯朋友所说的那样:“当我们想起饺子的时候,重点并不是它本身,也不是它的起源,而是那种一家人聚在一起,面对面包饺子的温情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