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回老家后,我减少了不必要的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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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我刷微博,看到关注的博主发布了一条双“十一”攻略,询问大家都要买什么。这才恍然发觉,一年一度疯狂剁手的日子又要来到了。

我顺手打開购物软件,想着添补点东西,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只有零星几件商品,大部分还都因为加购的时间太久而下架了。实在不甘心又想了一会儿,愣是没想到要买啥。

放在几年前,我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面临这种“有钱没处花”的消费困境。

前两年我在北京工作,遵奉着“享乐主义至上”的生活原则。前脚工资卡打的钱,后脚就花了出去。根本不用发愁买什么,满天飞的广告和琳琅满目的商品,早就将“草单”种成了一片森林。

后来我辞职了,居住地从一线转到了三四线小城市,消费欲望直线下跌。不仅打开购物软件的次数屈指可数,连每月总花费都不超四位数。

回过头来不禁感慨,苦练已久的缩减开支,竟是通过一场辞职来实现的。

消费减少是全方位的,先从“吃”显露端倪。作为一个懒人,我在北京几乎不下厨做饭。如果点外卖,一顿要二十多块,再加上水果、饮料,一个月要吃进去两千块钱。工作日再买一杯咖啡,周末约个下午茶,逛个街,恩格尔系数就这么涨上去了。

辞职回了家,就是截然不同的光景,很多不必要的花费被节省下来。每天父母做好饭,根本不用花钱买菜。常去的餐馆,也从“网红”打卡地变成了路边的苍蝇馆子,人均不超一百块钱。昔日那些成本高昂的光鲜日常,在一个连星巴克都没有的小城市里,成为稀有的生活方式。

说到“住”,才是消费的大头。不舍得牺牲自己的睡眠品质,我租了北京一间有独立卫生间的主卧,房子宽敞明亮,房租也很给力,一个月高达四千块。我还在附近办了一张健身卡,林林总总算下来,每个月可支配的收入缩水了一半。

要是问剩下的一半呢?那就是花在“衣”上了。

以前手机使用时长最久的App就是购物软件,每天耗上几个小时不足为奇,没有经济危机意识之前,我下单的随机性很强。

这个东西做活动真划算,买!

这个博主推荐的衣服不错,怎么搭配呢?算了,成套下单!

偶尔出趟差回来,门口未拆封的快递堆成了小山,很多东西当时又懒得拆,就尘封在柜子里。等到年终大扫除时,清理出一堆过时的全新衣服,心就疼得犹如刀割。

直到辞职后,我一时没有找到心仪的工作,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有稳定的收入,才下定决心,给自己立了一个“只买刚需”的flag。

刚开始消费惯性还未消散,遇上喜欢的东西还是会动心,只能疯狂加购,把购物车塞得满满当当。久而久之,新的习惯成型,慢慢就打消了买东西的心思,日子也过得细水长流起来。大半年后我做起了副业,可支配收入变多了,脑袋里的那根弦也始终没有放松。

“最近汽油又涨价了,买辆电动车骑骑吧!还没有早晚高峰拥堵的烦恼。”

“去健身房?健身房教练能比刘畊宏专业吗?还是对着抖音直播跳操吧。”

一次次自我说服之后,我成了“极简生活”的推广大使,银行卡上的余额也慢慢涨了上去。

我渐渐发现,大部分不必要的消费其实都能找到相应的替代品,并不影响生活质量。真正产生影响的,是我们原本对高消费赋予的心理意义——把自己和物品等价类比,仿佛消费低了,自己就掉价了似的。

社会里存在着这样的价值观:消费体现了个人的品位与阶级,对各种品牌的讨论等同于社交货币,你不得不付出一定的成本去融入职场环境。而辞职让我摆脱人际包袱,让我不用再为多余的品牌溢价买单,在“低欲望”生活里找到了舒服的节奏。

曾经看过一组调查数据,2022届毕业生平均签约月薪达6507元,比去年下降了12%,可能还有虚高的成分。这个数字放在北上广,甚至二线城市,根本无法支付房租开外的“精致生活”,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渐趋理性,纷纷叫嚣着“拼夕夕真香”了。

仔细想想,减少不必要消费代表了一种成熟的消费态度,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要的是什么。丢弃华而不实的部分,为自己的需求瘦身。从心态上说,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消费升级”呢?

当然了,抑制物欲不是杜绝消费,把自己关进孤独的小黑屋。如果一件东西,令你开心,令你幸福,带来的效益可以大概率达到预期目标,那就勇敢去买。对生活的掌控感,是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从而在合理范围内满足欲望和日常所需。

生活千人千面,快乐的方式也各不相同,花钱也是,攒钱也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在物欲横流的社会健康生活,成为消费的主人。